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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村,幽藏红尘的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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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24 21:00: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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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久闻古村的盛名,慕名而来,然而,一脚迈进古村,心里还是有了一丝怯生,仿佛是,将要与博古的名人相会,生怕脑海里那几个细碎的文字,浅薄了他精深的学识。

此时的古村在午后的阳光下,静谧着。静静的青墙,静静的马道,静静的院落,让人觉得,古村,像是一位老人,走过漫长岁月,宁静的目光,淡泊着百年沧桑。然而,也正是他走过漫长岁月的积累,深深吸引着异乡的客,向往这里的一砖,一瓦,或者一粒尘埃,在时光中浸出的,悠久的历史檀香。

(一)马道,坚守流年

步入古村,最先走上的是马道。难得的暖冬,阳光柔和暖媚,铺在马道上。

探究的目光,在马道四周上下徘徊,左右打量。此时的马道上,也许是接近年根的缘固,只有寥寥数人,或是仰望高门楼,或是出入一院古宅的府弟门。偶有一袭鲜艳的裙摆,在高耸的垂花门前,飘然而过,也有胖胖的孩童,手中的棒棒糖,吮吸着他无忧的年华。

时光不会停止,马道也回不到过去,这里,可能不会再有这样的镜头:一辆紫檀木的辕架,节奏的马蹄声,踏着光亮的青石板路,穿过高耸的城墙,穿着街走巷,随着马夫一声“驭”,停在门面不宽,却高耸的一樘街门前。车上下来的,可能是归家的游子,可能是探亲的远表,还可能是回门的新娘。

历史的镜头,仿佛是被这宽敞而平坦的青石板路,渐渐拉远,直到淹没在西风卷起的夕阳里,却不能和清晨的日出,一起轮回。此刻,惟有让脚步迈得踏实,让目光透过深远,用心去感受,弥漫在古村上空的空灵,让飞扬的思绪去触摸薄如雾,透如纱的那层古老历史的厚重。

由东往西的马道,在两面青墙中间,被三道影壁分割。高耸的影壁,俯视着马道上的行人,粗旷着砖雕的厚重,与北侧精雕的垂花门的空灵相对,是那样自然。一块方正的下马石,静驻在马道一侧,分着的阶次,暗示着那时地位的高低。一根小巧的栓马桩,与下马石并排一侧,看那圆滑的石柱顶端,很难猜出,它磨断了多少缰绳,磨穿了多少岁月,静杵在那里,似在沉默思念着那年马鸣的岁月,

一对石狮子,昂首驻立在高门外的两侧。狮子,从古至今被人们视为吉祥之物。在那个遥远的年代,它不仅用于镇宅护院,它更是象征着财富,象征着地位。而且,从开始固守门前的那一刻起,它的命运便这座庭院息息相关,生活在高墙里的人,似乎有了它的门前静守,才能稳于生计,才能夜深安眠。

如今,它已有多久未曾与古宅的主人谋面,似乎连它都不记得。望眼欲穿的岁月,时光打磨着记忆,隐约还记得,离去的背影,最后那一声马蹄。在那年闭门落锁的一瞬,院子里的人,带走了能带走的一切,檐下的一捧黄土,角落里的尘埃,连同带着黄土高坡风尘韵味的乡语。

都走了,走的那样彻底。从此,陪伴它的,只有庭院里时光碎落的声音,和没有尽头的孤寂。然而,它依然要驻守在这里,哪怕,这扇门,不再打开,门里的人不再回来,像身边的那个上马石,落在这块黄土,便再也不会离去。

马道上,让人留连往返,不仅仅这些在岁月中忧伤的物件,最引人注目的还数向阳的街门,自古以来,人们都喜欢将美好的心愿,安放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地方,一脚迈进家院,便是走进了心安,走进了温暖,走进了寄托灵魂的港湾。

这里的街门,每一樘都是精雕细刻的垂花门。叠层的门楣,几乎布满了片片木雕刻,有寓意为吉祥如意,有祈福仕途顺畅,只是门楣的高度,让人无法触及,那些细致入微的线条,便有些隐隐约约了。因不能亲手触摸,时光游走的痕迹,竟有些羡慕门楣上的尘埃,能与之长久相依,任意着在凹凸间。

还未真正走进古村,步入古宅,便已被这马道上的厚重和空灵折服,异乡的风景,顿时不觉疏离。只是,异乡的客,终不是古村记忆里的熟悉,那扇高耸的门扉,为你打开,也会在你离去时,关闭。

很想是那离散多年,归家的乡人,背上的行囊,已载不动膨胀的乡愁,抖落异乡的尘埃,迫不及待推开那樘虚掩的门扉……

(二)古宅,围合岁月

步入一院古宅,仿佛刚刚走过时空的隧道,眼花缭乱的繁华,在你推开院门的那一刻,瞬间变得荒凉。可能是在繁华里流浪的太久,也可能,是庭院被高墙围合起来的静寂,更甚于马道,以至对这些旧旧的颜色,会心生这样的感觉。

跨进街门,没有常见的一面青墙挡住去路,脑海里此地的入宅习惯,不会是一门通院,门门相串,都会有挡墙,或影壁过渡到主院大门。却不想,此宅的街门直通宅院,站在第一道宅院门前,一眼便穿透整个院落,直达三院内宅的主房。这样的布局,可能与宅院的主人的身份和地位有关。

带着好奇,深入古宅。四面围合的院落呈现眼前。坐北向面的正房,主导了宅院的高度,东西厢房,倒坡着檐口,低楣间尽显精致。大户人家的宅院,的确不能凭借想象,被围合在院落里,一进一出,便走过长工宅院,议事宅院,直奔到内宅庭院,当然,也一路体会大户人家,或者那时的社会,根深蒂固的尊卑分等,贵贱分级,上下有序,长幼有伦,内外有别的封建礼制。

合院,是古人智慧的结晶。对合院,因为格外喜欢,故,一直有着特殊的情感。总认为,它已超出建筑的范畴,是走在红尘里是恒久的檀香,浸润了自古至今的岁月,而院落里的古老故事,都被那一砖一瓦珍藏,或者,一片窗棂,一纸窗花,你都可以读出百年前红烛摇曳,夜色媚人。

此时,站在史上最精美,保存最完整的三进院的四合宅院内,不知要从哪里看起。那些已看不出是何颜色的老旧窗棂,还在支撑着青灰色的碹顶,那一纸窗花,早已被时光撕碎,没留一片痕迹,代替它的是明晃晃的轩窗,几缕午后的阳光,悄悄溜进窗内,与几粒浮尘缠绕游荡。木制的廊柱,有的坐在圆滑简捷的石凳上,有的,底坐却是雕刻的层次分明的石刻,细细看来,却如何都不能组织语言对其评说,以自已对古建筑的了解,如无人讲解,此次一游,会留下太多遗憾。

廊柱上方,是悬刻着吉花祥鸟的垂檐,滴落着时光的颜色,那层本色的木刻,依然浓烈着那时,对生活的热爱,对未来的期望。高处,卷起的飞檐,千百年来,不曾被风吹落,那片滴水的檐瓦,浸了雨的温润,也许,还会是那年的颜色。

只顾抬眼四望,而疏忽了脚下。有人提醒勿踏脚下的过门石,低头寻找,木纹纵横的木门槛下,门里门外处,一块青黑色的石刻,平铺在门口,几朵开的正艳的荷花,在坚硬的青石上,清晰柔美着线条。赞叹中,蹲下抚摸那层被岁月打磨,映着光亮的青石,不知有多少双脚踏过它的秀美,却只让它改变了颜色,未曾磨去那瓣花色,那片叶圆。

看过这块过门石刻,才想起这里的宅院,与砖、石、木雕刻而著名,忙四下寻找,发现,记录着中华民族古老文明,传统文化的石刻,比比皆是,镶嵌在墙垛下方。有时候想,中华五千年的文明,为何能得以传承,或许就是因了这些传统文明,被先人们植入到了日常生活中,时时相对,刻刻相见,亦让德教,礼教潜移默化到人们的内心,成为灵魂深处的尊崇。

欣赏间,被随拾阶而上石栏上的雕刻吸引住目光,从鲤鱼跳龙门开始,一路牵引着脚步,踏上西座二层小巧的厢楼。如果没有旁人介绍,断不会知道这座厢楼,便是传说中的绣楼。

说起绣楼,曾经禁锢了多少少女萌动的心扉,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时代,待字闺中的生活单调而兀长,惟有闲时倚窗凭栏,渴望着洞天外的自由。当然,亦会有深宅里的女子,享受待嫁前悠闲的时光,一廊春色下,木雕窗棂前,手卷一册老书,精心泡制的茗香,一缕缕,一丝丝,醉了那笺淡淡墨香。

如今,这里已是人去楼空,房门紧闭,棂花亦没有那年披红时刻的喜悦,隔着一层轩窗,探目里望,是想像中的一切:雕花床,去了罗帐,显得萧条,古铜镜,不会再有纤指拂去灰尘,当然,也不会再照映出曾经羞涩的脸庞,木案上的绣布,还有未完的喜梅报春,可能它已等不得有人再度重拾绣线,而在渐渐斩断丝丝线线。

走下绣楼,不记得走过几转路回,穿过几道门楣,经过书院,走过花房,走过围院,才从那重重院落里,辗转走出。回首高耸层叠的门楣,这一路穿梭,让人缱绻的历史厚重,已慢慢在心底沉淀,凝成一段与古宅同岁的记忆,丰满了贫瘠的心田。

(三)城围,内外风光

走在寂静的村巷,道路随着坡地缓步前行,巷内的宅院,亦随之渐次上升。拾级登上一处高墙,便见平坦的青砖铺就的城围通道,足可以并行三四人之多。探身下望,墙深十几米处,冬日里的树木,萧瑟着枯枝,古村,虽称村,却如城,五脏俱全,当然,少不得这样高高的城墙来围护巷内的宅院的平安。

依墙向南而立,墙下,满目错落有致的屋顶,从北向南,平缓倾泄,不见宅院里围合的院地,更不见有人会在哪个院落里影动。不过,此时,已不再去关注院落里的荒凉,因为,世上最美的画卷已展现在眼前,片片灰色的檐瓦,如层层鱼鳞,堆叠着,又像是水面上风吹过的层层涟漪,从这个屋顶,波到那个屋顶。古画的韵味,在它古老的颜色,和它深深的内涵,也许,正是这些简单的波动,蕴含着历史的神秘,才让这檐上的风景,如画般映入眼帘,亦被入景的人,无限放大着那片青灰色。

脊顶上,那些形色各异的镇脊神兽,为画卷增添了一笔灵动。那时的人赋予了它们护脊消灾的使命,所以,它们多少年来,一直不知疲倦,翘首四望,镇守一宅的平安。古村的岁月沧桑,风雨变迁,也许,惟有他们看得最是清楚,记得最是真切。谁家的院门悄然落锁,谁家的后生秉烛夜读,谁家的婆娘还在守候一盏夜灯。古村的生活,饱满它们的记忆,也饥渴了百年来守候的孤单。

曾几何时,月朗星稀的夜,城围上不再有徘徊的人影,曾经在夜色中移动的灯盏,仿佛是在前世的屏风后忽明忽暗,再也照不亮今朝的夜空,和黑暗的城围。而走过夜夜黑暗的古村,越来越沉默,任由那一坨坨浓浓的墨色,染浸着青墙灰瓦,如心上被重雾淹没,在高耸的城围内,苟喘着呼吸。

是啊,这样的深宅,这样的大院,这样层次鲜明村巷,却是空无一人。没了人家的古村,没有人居的古宅,闻不到烟火的味道。一切,都似在时光中停止,又似在岁月中渐渐衰竭。世上,没有恒久的生命,一样没有恒久的建筑,城围下,这些没有生命,却重如生命的历史古迹,已被时光剥掉了那层多彩的羽衣。不过,古宅的魅力正在于此,风吹过处,裸露的肩膊,浸出缕缕历史的檀香,让人觉得,它不是一座座在时光中渐衰的古宅,而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绕着城围漫步走去,展望墙里墙外,不得不为古人的睿智叹服,巧妙的宅院布局,尊卑有序的府弟门楼,还有隐藏在一砖一瓦里的风水、哲学。每一处,都让人深陷其中,却又不得其解。不解,方会深入,不解,是因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不是你看过几眼,走过几步,就能将深入骨髓的历史文化内涵,了然于心。

折身向北,背过那古老的荒凉。远方的山峦,黄土的颜色,延绵着天际。一孔孔窑窗,开在老树纵横的半腰,依稀看见还有乡人拾柴点燃烟火。那里的人,和古村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可能百年前,可能近千年前,他们的先人就站立在这道城围上,为这一村的安防,奉献着自己的一生,也留下与古村只有数百米之遥的家园,只是,古村空了,而村外的家园,依然是炊烟四起,平淡亦平静的生活,富足着贫穷岁月里,难以割舍的乡土情,直到现在。

时光,如东去的流水逝去,风雨的侵蚀,岁月刀斧雕刻的痕迹,让古村变得和头上的日头一样浑圆。当然,从心底里希望它的岁月,也能与太阳一样永恒,让世世代代的后人,能够在它深远的文明里,让浮燥的灵魂,得到庇佑。

风穿着巷子,划过脸颊痒痒的,似乎看见尘埃的飞扬,荡着岁月的沧桑,跌落青色的墙角,灰色的瓦楞,在沉寂的古村上空,轻敲时光的轩窗。夕阳下的古村,依旧走在漫长的沉寂中,静静地守望,守望那些离去的背影,何时回转旧时的故乡。

梦里,是谁的脚步踏着那时的顽皮,是谁的笑容,被思乡的眼泪,洗净铅华,似又回到,那围高墙,回到那扇窖窗。那一抹隔世的烟雨,何时会来,拾走那片片碎落檐下的故事,拼接出古老的图腾,让酣睡的梦,走回千百年的漫长……

发表于 2014-2-24 21:00: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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