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丘如何从奴隶转化为奴才 ——从孔子人生轨迹审视儒学(之一) 前言:自推翻皇帝以后,中国社会进入了更大的激荡时代,儒学这个几千年来中国社会的指导思想,成为人们必然反思的内容。攻之者说是文化垃圾,辩之者说是博大精深,居间者又认为要一分为二。近百年以来各说各的,莫衷一是,其原因则在身处庐山,故难识其真面目。换一个角度,从儒学源头鸟瞰儒学,虽不能穷其真谛,也许会更接近一些;虽不能弥合分歧,也许能拉近分歧的距离。 除了史书《春秋》外,孔丘是没有理论著述的理论家,《论语》是一本语录,是孔丘一生只言片语的回忆收集,是经学生们删削润色的结果。因为是四十多年中产生的语录,当然会杂乱无章,缺乏体系;然而,又因为语录同孔子人生轨迹密切联系,所以更贴近本人的思想真实,呈现着赤裸裸的趋利特征,少了故作高雅的虚文掩饰。从这里入手,更能看清以孔丘为代表的儒学本质。 孔丘所在的鲁国,因为是周公姬旦的封地,所以成为众多诸侯国中十分特殊的的封国,公、侯、伯、子、男五爵之中,只有鲁、齐等少数诸侯位列公爵;使用天子礼乐祭祀天地祖先的,唯有鲁国。至高的政治待遇,使鲁国成为当时中国东部政治文化的中心,长期保存着周王朝古老的典章制度,保持着周初王室政治文化的传统,即令在春秋晚期礼崩乐坏的社会大动荡大变革时代,鲁国己衰微得成为齐、晋、楚、吴等大国的俎上鱼肉,却还担着“周礼尽在鲁”(见《左传》昭公二年韩宣子)的浮华虚名。祖上曾经拥有的辉煌,奢侈崇高的周王室礼乐文化,现实的没落沉沦,正是产生培育阿Q精神的最理想环境,以守旧为荣,并通过缅怀先祖功烈安慰自己不幸的思维方式,成为很多人普遍的思维特征。 这种社会大环境是培养奴才的壤土。 特殊而矛盾的出身背景,更对孔丘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孔丘出生在鲁国陬邑(今山东省曲阜东南)昌平乡阙里,父亲叔梁纥是殷代皇族微子的后裔,西周建国时,其后人因属名门遗民而封建宋国,至宋闵公让位其弟宋厉公。六世祖孔父嘉因宗国内讧被杀,后辈无奈中逃亡鲁国。在那个公权私有、尊亲合一的时代,叔梁纥的贵族血统,就可换来不菲的官职,更加之立有赫赫战功,因之成为陬邑大夫,相当于今天的市委书记、市长兼军分区司令。母亲颜征的出身却十分贫贱,究竟是奴隶还是贫民已无法考证,但孔子自称“吾少也贱”(见《论语·子罕》),已大致说明了母亲的社会地位。父母社会地位的天壤差异,自难构成正常的婚姻,孔子的出生,只能在特殊形式中完成——“纥与颜氏女野合而生孔子”(《史记·孔子世家》)。七十岁的书记、市长兼军分区司令,与十七岁的贫民或女奴“野合”,不可能是两相情愿,从之后颜征以此为耻而讳言叔梁纥l来看,从孔丘一直跟随母亲生活在社会最下层来看,颜征并不是叔梁纥妻妾,也不是一夜晴怀孕,而是一次野外强奸。 小时候,孔丘虽身处贫民之列,但受当时鲁国颓废靡烂社会风气的影响,并没能成为旧制度的叛逆者,相反的是,“孔子为儿戏,常陈俎豆,设礼容”(见《史记·孔子世家》),既模仿贵族定期的祭祀活动。这种攀龙附凤的心理,成为后来仰慕周礼,四处钻营希冀腾达的思想基础,“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见《论语·八佾》),以及“克已复礼”(见《论语·颜渊》)等,都是小时候仰幕周礼思想的发挥和深化。进入老年时,以致发展成神经质,因为没有梦见周礼制定者周公,就认为自己死亡已经来临了。 颜征在生孔子后,并没有成为市委书记兼市长的如夫人或者二奶。我们已无法知道是孔家不承认,还是她耻于高攀,总之母子二人生活得十分清苦,“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见《论语》·子罕),这是少年时代十分模糊的生活描述。从孔丘名子联想到先生头顶的凹凸不平,可以想象到儿时生活的艰辛,严重的营养不良造成了头骨的崎型——缺钙!不幸的私生子与无父儿的双重身份,使他必然遭受岐视与欺凌;母亲被强奸怀孕生子的心理压抑,也会给孔丘心灵造成创伤。总之,物质与精神方面的压力都十分巨大。 更不幸的是,处在社会最下层的孔丘,刚步入社会,就同社会下层彻底决裂。颜征死后,孔丘从一位车夫母亲的口中,知道了父亲叔梁纥的防山墓地,他不管母亲生前的感受及意愿,立即将遗体搬迁到防山与其父合葬。表面看,合葬是尽孝;骨子里,却是向整个社会宣示自己的贵族血统!颜征活着的时候以叔梁纥为耻,孔丘却以此为荣,天壤的是非标准,表明孔丘要跻身于高贵奢侈,靡废空虚的上流社会。 父母身份地位的悬殊是孔丘削尖脑袋要钻进上流社会的思想基础。 自此之后,孔丘开始了“吾十有五而志于学”(见《论语为政》)的学习生涯。当时还没有私人开办的学校,学习同做官是同一件事情的不同阶段,要做官必须进官府一边服役,一边见习。受衣食之累和身份限制,孔丘只好走自学成才的途径。在重学历的等级社会,师承(亦是背景)当然十分重要,然而孔丘却没有!这是十分难堪的,同等学历者,要比文凭持有者矮了一头。为对付别人的询问,孔丘使用了外交辞令:“三人行,必有我师”(见《论语·述而》)。殊料偷换概念的应急之语,竟成为孔丘不耻下问、谦虚伟大的学习精神。 十七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令孔丘终生难忘的事件:鲁国大夫季孙氏宴请士人,没有受到邀请的孔丘,自以为是名公子,遂穿了孝服前往参加,却被季孙氏家臣阳虎拒之于门外。理由很简单:“季氏招待读书人,不敢招待您”(原文为:“季氏飨士,非敢飨子也”见《史记·孔子世家》)。显然,故市委书记兼市长贵公子身份,并没有得到上流社会的承认,自我感觉与外界评价,飘飘然与冷冰冰两种态度同形水火,难以并存。失去母亲傲骨的少年人,从不责备自己的唐突,却对阳虎记恨终生。经过这一次精神刺激,莫能使孔丘回心转意,却更激发了他跻身上流社会的决心。其后的表现,正是这一意图支配的结果。虽自学成才,但不为社会所承认,刚然不能做官成为统治阶级的成员,只能靠当吹鼓手、给官僚做管家借以糊口。吹鼓手、管家等职业,不仅要敬业,更需要看主人眼色行事,以主人满意为最高标准,职业特征是阿谀奉承。这是孔丘人格形成的职业基础。 由此观察,孔丘在未出生之前,起点已发生偏差;鲁国沉沦没落的颓势和崇尚浮华现实,在他一出生就给于特殊的温床;吹鼓手、管家等职业特征形成的个性弱点,同少时的性格弱点重叠并得到强化,并反映到他的学问之中。使得他不仅不仇视专制社会,反而对专制制度表现出满脸的媚态;虽然在社会最下层生活多年,对个中艰难困苦终生不忘,然而在登上社会大舞台之后,却因为羡慕贵族生活方式而甘为鹰犬,用自己所学极力强化这种血腥的制度。年轻时当过吹鼓手,放下唢呐喇叭破鼓铜拔后,吹鼓手生涯并没有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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