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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腊月我的年——回老家春节见闻
马小磨
腊月二十九。老公驱车，载着我与孩子，从高速赶往婆家——随州的某个小镇。
冬日的午后，一切懒洋洋，透着灰与黑。这是个骨肉如柴的季节，处处彰显出的不是水灵灵的丰腴和光鲜如画的青春，可我坐在车上，看见的却是一幅幅温馨的水墨画，还有家的样子。于是，我是喜气洋洋的。
结婚后，大多数的这一天，都是我们回老家过年的日子。高速没开通前，仅从襄阳至随州市区都得四个多小时车程，再加上从出发地到襄阳的一个小时，从随州至某小镇，再从某小镇到某村组的两个多小时，差不多这一天都奔波在路上了。
第一次跟老公回随州过年时，天气寒冷得厉害。在襄阳站下了中巴车，老公走在前，急匆匆赶往另一个车站乘车。因为冷，也因为天色已暗，我不免磨磨蹭蹭、牢骚满腹，嘟着嘴跟在后面，恨不得立即调头，打道回府。
刚走到一个路口，从前面慢腾腾驶来一辆中巴车，前玻璃上挂着牌子，写着“襄樊——随州”。车门开着，一个说不清年纪的女人手扶着门，探出身子招呼乘客。我望了望里面，黑压压的看不清，但知道过道上都挤了不少人。
老公回过头，问我上不上车。我把一肚子憋屈都写在脸上，不吭声，想进站坐下一班车。这时，中巴车正好载着那个女人停在我们面前，女人用随州方言温和地说：“小兄娃儿，快上车回家过年。”说完，她扭转头，指挥要腾出两个位置来。
我心里一暖，满腹的憋屈顿时烟消云散，连连上了车。在我看来，一声小兄娃儿，胜似一炉旺火，不仅暖心，而且拉近了我与随州人的距离，给了我极好的印象。
后来，我跟老公谈起这件事，总说那个女人会说话，如果不是那亲切的称呼，谁会上那挤满了人的车？
那天，行至半路时，天黑了下来。车内早没了说话声，只听得雪籽砸在玻璃上的响声。我也暗自庆幸，得亏赶上这班车，不然或许路上更遭罪。
晚上九点多时，我们终于抵达小镇。风雪交加，我不肯留在老公兄长家，担心第二天路上结冰更难走，执意要回十几里外的乡下婆婆家。于是，兄长找了一辆三轮车，载着我跟老公继续赶路。
沿途，几乎没有一丝灯光，只有三轮车的路灯忽上忽下，蹦蹦跳跳不知疲倦。风不时掀起挡在前面的塑料帘子，将雪吹在脸上，热情得让人不停打着寒颤。
乡村温度极低，路面已开始结冰，十分难走。虽说只有十几里，但因土路凹凸不平又泥泞不堪，以致到家时已近十一点。好在，终于安全抵达，终于安心落脚。
在以后的许多年里，我又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辗转归家经历，期间的奔波劳累不言而喻。后来，家里买了车。再后来，又通了高速，回家成了简单而轻松的事。自然，乐趣与回忆也少了很多。
今年的腊月二十九，天气暖和得可爱，车行驶得也可爱，不到两小时便抵达目的地。
老家的生活一如昨日：街道上熙熙攘攘，停满了购物的各种农用车辆；各种失去了水分的蔬菜被一箩筐一箩筐摆放，也被喊出了虚高的价钱。劣质的花花绿绿衣物恨不得从店内延伸到街中心，还有裸露在路边灰尘中的各种传统糕点。
不过，老家的新车也比比皆是，所有的洗车店都湿漉漉一片，店员连喝茶的功夫都没了。来自: Android客户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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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4 20: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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