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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和我●战乱和折腾

随县之声
2015/05/09 06:37:37


《母亲和我●战乱和折腾》
明天就是母亲节,母亲,这个人性的载体,展露着普世价值。那就是平凡而伟大的母爱,沐浴着你我他(她)。
我的母亲,生于1920年卒于1965年,平凡而苦难,走完她45年人生。母亲和我相伴,生活在这个人世上,只有一瞬的18年,6480天,那是战乱与折腾的18年。
抗日战争胜利后,母亲筹划和曾是川军上校军医主任的我父亲,回随县开家私人小医院。临离成都前,母亲抱我在春熙路一家像馆留影,(附上七十年前旧照片)。1947年岁未回随,国军与共军拉锯战于随县……
下面节选于三万字的帖稿中几个段落,复制粘帖过来:
“……外婆收留的安徽少年,他的国军上尉姐夫在县城攻防战场被活埋后,可怕的风声越来越紧,战乱中就地枪杀和关押敌我双方人员,很是平常事。介入国民党军方家属的母亲,不测事随时会降临她头上。生死悠关,母亲和外婆商定,夜间,母亲剪掉烫发,脱下旗袍和毛绒上衣,脸上抹上泥灰,一身村姑打扮,悄悄地登上外婆预先号定的木帆船,顺府河而下汉口,开始我们娘仨的逃难历程。……”
“……1951年下学期开学,我们姐妹仨,来老观庙时,这里上不挨镇下不接店,邻近都无村落人烟,孤立在溠水河边。这座古庙很有年代了,大殿后院,参天大树,环绕着胳膊粗的葡萄藤,我们姐妹常坐在上面荡秋千。阴森的大殿,狰狞的泥菩萨,几间偏房就是教室和我母子生活之地。老观庙,供奉着观音菩萨,庙里常年有几位居士与我们为伴。她们都是远近的农妇,看破红尘而来独守青灯。
为三个儿女衣食,母亲租种了一块水田,正当扦下的秧苗返青时,秧田水一夜全干了。我清淅记得,母亲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姐姐,激愤地与邻田农户争吵。结局如何就无记忆,多年后我仍记得"鳝魚打洞"一事。因为母亲事后,向人们倾诉,那农户说是鳝鱼在田埂上打了洞,秧田水才流进他的田。而后,至于母亲的秧田有没有收到黄灿灿稻谷,我一直没印象。我只知道
。我们姐弟三人,穿的粗布衣裳,是母亲托乡亲织的土布,用柳树皮煮水染色,花一块绿一块白一块的。
我肚子长蛔虫,当时一种常见的人体寄生虫疒,母亲用苦楝树根熬水,让我服下,那个苦呵,难以想象。母亲教我一个法子,让我抳到鼻子不出气,当用嘴呼气时,一碗苦水一口喝下去,再赶快用清水嗽口。
患疟疾了,俗称打皮寒打摆子,那种黄色奎林药片,奇苦,母亲用废纸片包起,让我吞下去。
比起我大妹,受的苦,我还祘好点,大妹颈部淋巴结肿大,俗称长老鼠疮,老观庙的女居士,说包治好。居士的独门密藉,就是用拉鞋底大钢针,烧红后沾香油扎淋巴结,大妹颈部至今留下黑蓝色印点和扎后溃烂的疤痕。这居士针轧后,还要大妹吃两只猫,居士的医理,猫肉克老鼠疮。……”
“……左顾右盼母亲的同时,我提着空木桶,四处搜罗人们走后,余下在陶瓦盆中的剩菜,回家支起门板凉晒干后储存。全后至少有百余斤,加之卖臭腐乳的三几十元,倒也补贴了一场变故后的家庭开支。 随着整风运动局势明朗,该揪出的右派也被严加掌控,集训的戒严氛围宽松了,晚间,教师们可以到校门外购物。就这严重影响了我卖臭腐乳生意。随机而行,我和母亲闺密的女儿,(附注,小美女合伙人她母亲也是教师,运动中定了个中右,为什么定中右,因她母亲婆家为随县国民党官场上声名显赫人物。) 合资在校门口做起了卖猪下水生意,燉肥肠,一元钱一大碗。一次母亲夜间来我们炉前,盛一碗净肥肠她,看着母亲默默地一点点嚥下,昏暗的灯光,映出母亲眼角的转动泪花,从这以后,母亲再以没出现我们的摊当前……”
“……师生列队去田头现场批斗这个右派分子,我有意滯留在队尾,穿的一条单裤,母亲有半年没回家了,只好整天与这单裤为伴,都也深秋,露水与秋霜相吻,一直穿的两个月单裤,寒气从破洞而入,与我屁屁相拥。在老师大讲秋收后深耕之时,身后的学友,善意的手指,深耕进了我破裤的后洞,呵呵,白屁屁还在破洞中向他微笑耶。
那时,父母工资仅夠八口之家维持一日两顿不饿,无钱添置衣裳,家还真穷,我都不知内衣为何物,一条单棉布裤子,起床时,赤条条两条腿一蹬,一根布绳一系OK。当大伙去与这右派分子斗争时,俺一手护着破裤洞,倒背着双手,紧一步慢一步地磨蹭在队尾。
到了批斗会现场,一众同学围在一块地头,深翻出来的黄土,映衬着一个低头垂手的人,蓬头散发,一旁的班主任,激昂的革命高调,在痛斥这个右派,我心里一哆嗦,这是我妈妈,妈……,真是我母亲!母亲在瑟瑟微抖,面无人色。此处借用一张网络上的照片,映衬我母亲当时的影像。见附图:
当同学慢慢散去,一个干部很严历地呵斥,令我母亲今夜不许回屋,必须按深耕要求,深翻完这一块田地。
天空出现稀疏的星星,夜色渐浓,田间早也不见人影,我手中握着五粒糖果,那是我求手指深耕我裤洞的学友,借的五分钱,在林场代销店买的。借夜色掩护,去母亲深翻田土的农田,我要和母亲在一起。
母子相逢在夜色浓郁的田头,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我无声地递给母亲五粒水果糖,母亲也递给我一截生红薯,代着母亲体温的半截生红薯。母子无言地轮换掘着黄土。
夜深了,秋霜凝在母亲黑发,终于翻完规定的田块,……当我在母亲的地铺上睡醒,破裤上有一块半个电脑显示器大小的补丁,点缀着母亲粗犷的针线脚。……”
“……母亲从“四清工作队”办公室写完捡查出来后,错过学校厨房开午饭钟点,炊事员也走了,她搜集了几块冷饭锅巴,匆匆填进饥饿的肠胃,不一会就胃部剧痛,呕吐、冷汗淋漓,强撑着去安居卫生院,医生施治时人也休克……
当做医生的我父亲,匆匆从新街赶到安居时,也无回天之术,母亲撒手亲人、告别她苦难人生,阴阳两离,去了她的极乐世界。 母亲从吃冷锅巴到园睁着双眼停止呼吸,前后约4个小时,“四清工作队”在这四个小时里,做了两件工作:1)把母亲呕吐物派专人送县城化验鉴定,是否含毒。2)确认人死亡后,即派几位右派老师拉我母亲薄棺,去老寨子荒坡上草草掩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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