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讴歌光明和进步的诗人是不会被忘记的

金无梦
2012/07/15 16:03:32
讴歌光明和进步的诗人是不会被忘记的
——蒲风诞辰100周年纪念大会上的发言（杨西北）

这次应邀出席蒲风诞辰100周年纪念大会，我感到十分荣幸，同时也感谢给我这个发言的机会。
蒲风是“左联”成员， 中国诗歌会发起人之一。当年蒲风和我父亲杨骚，还有穆木天，任钧等人共同发起组织中国诗歌会，为了共同的理想，在一起战斗，作为后人，参加这个会，我觉得就多了一层意义。
中国诗歌会是“左联”所属的一个诗歌创作和研究的组织，先后在广州、北平、青岛等地成立了分会， 它大力倡导诗歌的“大众化”，在现代诗歌创作中产生过很大的影响，一直到今天，各种版本的中国现代文学史都会讲到中国诗歌会的创作，认为它成了中国新诗的一个流派。这是从学术的角度、学术的层面去认识。而我认为，中国诗歌会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它的责任感，在于它的政治担当。
“左联”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它绝大多数的骨干都是中共党员，当时在文艺界产生的影响是巨大的，因此它又被国民党当局称为“第二党”，以至有的作家被逮捕杀害，如著名的“左联五烈士”。“左联”领导下的中国诗歌会鲜明地打上“左联”的烙印，它提出的诗歌“大众化”，不仅是创作手法和形式上的倡导和要求，而是有针对性的，针对当时一些吟弄风花雪月，回避现实，躲进象牙塔里写的那些唯美的诗歌。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形势？“九一八事件”发生，东三省沦陷，大敌当前，国难当头，民族危亡，不愿做奴隶的人们都会奋起反抗。中国诗歌会的诗人写出了一大批鼓动性很强的、战斗性很强的、普通人一看也会热血沸腾的诗歌，号召人们要反抗，要斗争，这里有街头诗，有明信片诗，当然也有比较抒情的诗。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它们有的可能比较不含蓄，比较直白，甚至有口号化的倾向，但是在那种特定的政治形势下，它比那些漠视现实，呤风弄月的诗不知道要高尚多少；那怕从美学的角度考察，也不知道要比那些纯艺术性的唯美的诗要美丽多少。因为中国诗歌会的政治倾向，它的发起人也有几个被国民党当局逮捕了。在中国诗歌会的活动中，蒲风以超人的热情和精力在工作，不论组织会议，编《新诗歌》刊物中的组稿、编辑、跑印刷厂、发行，只要是诗歌会的事，他都做。当时编刊物的钱也是他们这些穷困的诗人自筹的。蒲风又有组织才干，所以任钧说他是“总干事”，说如果谈到中国诗歌会，漏掉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漏掉蒲风。在七八十年前那个血腥的阴暗的年代，为新中国的光明和进步而奔走呼唤，以笔做为武器，冒着生命危险，向旧的社会制度挑战，这样的作家，这样的诗人和他的作品，是不应该被忘记的。我曾参加过一个现代作家的学术研讨会，在小组讨论中，有人说，进步作家有什么好研究的，不就是进步吗？不就是革命吗？不就是歌颂光明吗？真是奇谈怪论，难道光明和进步已经过时了？对这种观点我是很不以为然的，这种倾向也是值得注意的。去年3月，中共上海市委等单位举办了纪念“左联”成立80周年活动，我也参加了，受到了生动深刻的教育。今天，我们在这里举行这个纪念大会，也说明蒲风虽然离开我们已69周年，但是他没有被热爱光明和进步的人们所忘记，他仍活在我们心中。
蒲风在皖南根据地病逝时，才31岁，还非常年轻，可是他给我们留下多少作品呢？留下了21本书，其中有15部诗集，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创作量。从《蒲风年谱》中我得知他从17岁开始创作诗歌，以后就不曾间断过。如果从这时候算起到他病逝，刚好15个年头，就是说平均一年，他写出了一本诗集，可以想见蒲风是多么勤奋。在现代作家中，这样的创作量是少有的。就是在当代诗人中，有这样创作量的人也是不多见的。他还留下4本评论集和2本翻译的诗集。所有这些，如今都成了我国现代文学文库中宝贵的遗产。
当年蒲风和杨骚都是中国诗歌会的中坚分子，在创作上他们相互勉励，携手前行。蒲风第一本诗集《茫茫夜》的自序中，他讲到杨骚曾帮他编选过这本诗集，蒲风写过一篇名为《杨骚的诗》的评论文章，很客观地分析了杨骚的当时的创作状况，这篇文章现在也成了研究杨骚的学者们的重要参考文章。前辈这种文人相敬相亲的范例，也给我们后人以十分有益的启示。
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福建海峡文艺出版社就出版了上下册的《蒲风选集》，其中还包括20万字的日记，这次黄安榕又写出了50多万字的《蒲风传》，为后人研究蒲风提供了丰富翔实的资料。在搜集蒲风的遗著和文学资料的过程中，黄安榕和她的爱人陈松溪先生花了大量的心血，投入了大量的精力。他们的精神也鼓励了我，后来我在搜集杨骚的文学资料中，也得到了他们无私的帮助，借这个机会，我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如今，蒲风的外孙女陈泳红在媒体工作，出过散文集，蒲风的重外孙女许涵华也喜欢文学，出版了有他们这一代鲜明特征的玄幻小说。蒲风在天之灵可以得到慰藉了。祝愿蒲风前辈的后人，一门文脉，相传不息，继续为光明和进步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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