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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冬季

无产阶级
2017/12/22 09:11:49
儿时的冬比现在要冷得多,风虽寒凌却清冽,随着我们一天天的长大,冬季一年年的暖和,冬季变得不再像冬季,少了大雪过后的蓝天,少了满池塘的凝冰。
儿时的冬季我们干些什么呢?除去早上穿衣,晚上卧被尚觉一丝冰凉外,并未觉察到冬季的寒冷。儿时的冬季早晨,草地上、草垛上、屋面上总是落满了厚厚的冰霜,泥巴路上结着冰碴子,虽知冰渣子容易割坏鞋底子,却总爱那踩上去的“咔嚓”声。由于经久不化,路边的水沟里总是结着厚厚的冰,常常冒着湿鞋、冻手的风险,小心的敲上一大块,拿在手里把玩。用笔芯管在冰上吹出一个小洞,用棉线穿起来,傻傻地拎在手里。
     儿时的冬季爱早起,爱放野火。早上顺路在稻场扯一堆放在坡沟里点燃取暖,中午放学漫埂子煽风点火,只为了看那“冬天的一把火”。儿时的冬季有妈妈做的棉鞋、棉手套,却怕下雨、下雪时穿上冰雨靴,脚不再是我的脚,手不再是我的手,一对大耳朵冻得鼓又涨,这是冬季最难熬的。如果冬季有下大雪,那打雪仗满地的奔跑,也能让瑟瑟发抖的身躯散发腾腾的能量。“备”了窗、跺了脚、挤了“热火喜”、撞了腿、铲了“撘罗”、跳了皮筋、丢了沙包、翻了杠、考了试、拿了分,放了假。杀年猪,一家家地去围观,目睹那“血腥”的屠杀,只为得到那骚臭的“尿泡”。捡起屠户扔下的尿泡,插进竹管,边吹边掼,系上绳子当球踢。尿泡虽厚却怕干,在那个年代,有谁知道,我们是在实现未了的“国足梦”呢?
     儿时的冬季爱流涕,爱吸面条、挂灰面,脸上贴着锅巴片。衣裳穿成荡刀片,沾门就蹭痒,却怕洗澡、洗脸。母亲追着撵,哪知我们长大已怕羞,哪只我们贪玩不爱洗?儿时的我们虽然成天脏兮兮却乐哈哈,儿时的我们虽然瘦帮廓却精似猴,经母亲一番拾掇,哪一个不是漂亮男孩?儿时的冬季有期待的年,有期待的新衣服,有期待的压岁钱,儿时的冬季充满期待。到了岁末,吃“炉娃”汤菜,看射雕英雄,玩铲板拍牌。儿时的年味从杀鸡腌鱼开始,那鸡血汤真是鲜啊,却总有腥腥的“小鸡蛋”;打了豆腐敬了造神,煮了猪头炸了三鲜,期待那一年年黑夜中鼎沸的爆竹声,儿时不知团圆何滋味,大时方知离别奔波苦。年饭桌上老三样,鸡子、三鲜、豆圆子,在熟悉中吃出了乡愁。
   儿时的冬季,过年不爱走人家。喜欢把所有的压岁钱,买了擦炮,买了子弹,来一个狂炸烂打。儿时的冬季,有专注的乐趣。墙角边架一土灶,烧火煮菜伴“伙拉拉”,屋前院后摆架势,你追我赶“弹子弹”。儿时的冬季遥不可及,却能在冬夜细细触摸,一切恍然如梦,仿佛就在昨天,那老屋、老树不还在吗?如今的冬季尽在眼前,却远在天涯,一切恍如隔世,仿佛似曾相识,那玩耍的孩子不就是曾经的你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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