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曝加油黑幕：加油站员工频繁抓放油枪系“偷油”

随州帮

2014年05月24日 09:51
起源：21世纪经济报道 作者：尹一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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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品黑手

编者按

长年行驶在公路上的车主们也许并不知道，分布在城市中各个路口或者沿道而建的加油站并非他们设想的那么简略。生产者同时也有很多疑难：同一公司旗下的加油站销售的汽柴油中为何存在品质差异？不同加油站同价位所加的油量又为何容量有别？加油站中顺次排开的加油机内部又存在哪些可人为操作的“猫腻”？加油站工作人员竭力采购的配套产品能否真有其效？这个日进千斗的生意背地是一个充斥了灰色地带的江湖。

本报记者尹一杰长沙、北京报道

在全国各地，多年来由于加油站油质量量，或车辆加油时的缺斤短两引发的生产者维权以至法律纠葛从未停歇。而在各地质检部门每年的抽检过程中，囊括中石油、中石化、民营石油公司在内的加油站也皆存在因辛烷值过低、硫含量超标、以次充好而登上黑名单的个例。

但来自监管部门的查处却并未能让加油站销售背地的“潜规定”彻底革除。关于诸多私家车主及长途运输车辆驾驶员来说，加油站单纯的汽柴油销售业务背地如同还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更有甚者，仍不乏一批生产者误将民营加油站视为中石油、中石化国有性质的经营主体。

“中石油、中石化的加油站油质量量相对比较好，但其中一些会缺斤短两，民营加油站主要销售的是和谐油，品质比不上中石油、中石化，但普通都不会少，国内的废品油销售市场比较乱，加上生产者对油品性能的意识不够，就造成了造假的空间。”全国工商联石油商会前秘书长王勇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说。

油枪抓放“玄机”

关于绝大多数车主来说，加油站工作人员提起机器上的加油枪将枪口塞进车辆油箱口，启动加油程序，仿佛是再简略不过的半自动程序化的业务操作流程。但正是这一看上去极端简略的“提——抓——放”操作手法，其背地却充斥了隐秘的“偷油”技巧。

“加油员给车辆加油时，加油枪上的开关很有讲究，抓一下松一下反复来多少次，普通私家车70升的油箱就会少个2升左右，但基本上很少有人发现，这种情况在全国规模内都比较广泛，以至中石油、中石化一些星级加油站也存在这种景象。”一名曾在山西建有加油站、后转让的民营废品油贸易老板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说。

上述废品油贸易老板进一步泄漏，因为加油枪的内部感应装置与加油机内的程序零碎相连贯，经过技术手腕可以对原有的程序中止批改。加油枪阀门频繁开关，加油机内的泵送计算零碎也会呈现滞后和较大的误差：“开一下，显现屏上的价钱表不时在跳，但实践上油还没来得及送出来，这个时分关掉，没来及送出来的油又缩回去了，中间这个误差不是很大，但反复搞多少次就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了。”

事实上，对于加油站人为操作招致缺斤短两的案例早有媒体曝光。

2012年9月，哈尔滨都市频道新闻夜航的一期名为《如此加油》的深度暗访考察节目指出，所抽查的评级加油站中，囊括中石油、中石化在内的高达70%的加油站存在诈骗车主景象。节目组为考察市内加油站能否存在“缺斤短两”问题，并没有采纳传统形式配合质检部门中止审查，而是自行改装了一辆汽车，并将所加燃油导入改装车内的一个丈量箱中中止检测，并综合思考了丈量时的正常性挥发等误差。

经密集暗访抽查的23家加油站中，16家存在加油量与实践价格不符情况，而所加油量误差率则超出了国度标准的5倍到17倍。

“国度标准的误差率是在0.3%以内，汽柴油都有挥发性，特别是民营加油站主要销售的和谐油和乙醇提炼出来的燃油挥发性更强，但不管怎么，超出这个标准多少倍以至十多少倍是很不正常的。”黑龙江石油协会会长赵友山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说。赵多年来专一于废弃国内石油流通范畴的垄断壁垒，对国内废品油生产市场极为相熟。

一名熟知加油站业务的民间石油协会人士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泄漏，囊括中石油、中石化、外企合资在内的加油站几乎都存在人为“造假”的景象，而为克扣汽柴油，“加油站经理也会给加油员做‘业务培训’”。

“加油员省下来的油就是钱，每天克扣一点一个月累计起来就多了，加油员有好处才会配合。”上述民间石油协会人士说。

上述在山西长治运营过加油站的废品油贸易老板泄漏，绝大多数时分，特别在市核心热闹路段，加油站车辆排队加油的拥堵境况长年存在，而车主们急于加油的心态也为加油员提供了充分的可乘之机。

“比方说，前面一辆车加完后加油员不会挂枪，接着给下面一辆车加油。不挂枪，加油机的程序就不会自动清零，这样给下面的车加满时就会累计一些存量，实践上根本就没有加满。”上述废品油贸易老板说。

但多名了解加油站底细的人士也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证明，因为近多少年来工商监管部门接到的对加油站投诉案例逐年递增，加油站违规造假的程度也有所收敛，但即便如此，“还是有绝大部分加油站不择手腕地‘偷油’，只是会根据细致情况而定”。

在北京市北苑路与北五环交界路口的一家特许加油站内，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蹲点观察发现，加油员在给车辆加油时也存在连续性不挂油枪、频繁松紧油枪阀门的景象，但针对记者对其操作手法的质疑，加油员予以承认。

多名北京市出租车司机则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证明，在北京市内的加油站很少有“缺斤短两”问题，但“五环外的一些加油站不只加油量与实践金额有出入，连油质量量都有问题”，“很多出租车的司机都只会在固定的、信得过的加油站加油”。

被批改的“芯片”

而除了加油枪运用这一道环节含有“门道”外，加油机内部计算零碎的芯片也同样是守法违规加油站施以伎俩的另一要害环节。

“改（加油）机器内部的设施很多年前就有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国内加油站80%都是民营的，一些加油站天文地位不好的就在机器上动手脚。”另一名亲近私人加油站合伙人的人士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说。

据其泄漏，在电脑加油站呈现之前，国内的主要加油机都是以机械式记数为主，而为抵达“多记数少出油”的主旨，部分加油站担任人则改换了加油机内部的计量参数齿轮。

随后，科技的普及也让机械式加油机逐渐淘汰，取而代之的是带有零碎程序的电脑加油机，但即便如此，一些试图“雁过拔毛”的加油站仍有隙可乘。

“电脑加油机比之前的机械加油机耍手脚要难一些，但还是可以弄，只有对机器里面的计量程序芯片中止批改就可以了，有些销售加油机设施的厂家都会配合中止批改，给钱就行。”上述亲近私人加油站合伙人的人士说。

事实上，关于部分加油站私下销毁质检部门铅封，对电脑芯片中止批改的行径，监管部门早已整肃多次，但在应答工商、质检等部门的抽查时，违规加油站的旁门左道仍让执法者机关用尽。

今年3·15前夕，各地对辖区内的加油站中止了突击抽查，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梳理质监部门官方公布的通报材料发现，在北京、湖南、江西、天津、山东、广东、河北等多个省份均查出批改加油机内部芯片，坑骗生产者的行为。

此前，湖南省长沙市质监稽查局在对市内多家加油站中止抽查后发现，现阶段一些不法加油站的守法手腕也已日益更新。长沙市质监稽查局稽查二处副处擅长广深示意，此前，加油机舞弊普通采纳对加油机的流量计或者编码器做手脚，而新的舞弊形式则是用软件。

于广深说，通过钻研，“他们都是在加油机电脑程序里从新写入一个程序，启动这个程序就能舞弊，但一旦将加油机的掌握面板复位或断电重启，从新写入的这个程序将失效，启动的就是加油机原有程序”。

因为从新写入的零碎程序拥有重启恢复功用，在执法部门对问题加油站中止审查时，常常还来不迭拆卸铅封，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就已关掉了电闸。

“普通加油站的经理对加油员都做过简略的培训，看到质监部门来查，要么会对加油机上的掌握面板中止恢复操作，假如来不迭就直接拉闸，没有证据要罚程度也相对较轻。”亲近私人加油站合伙人的人士说。

“标号”背地的秘密

在诸多车主的概念中，加油站内醒主旨汽柴油标号常常是与车辆动员机配套的要害标记，但不为大众所知的是，代表着不同抗爆值的油品标号也同样是违规加油站获取非法收入的重要起源。

依据国度对车用汽油的标准，目前，除北京、上海等多少大试点城市外，其余大部分省份仍分为97号、93号、90号汽油，0号柴油则分为国二和国三两类。而根据车辆动员机紧缩比的不同，不同车辆长期挑选的油品标号也各有所异。

但因为绝大部分车主对汽柴油性能的意识缺乏，加油站在给车辆中止加油时，以低标号油品假冒高标号油品的景象也极为广泛。

“比如用93的油加增添剂，抵达97的标准后对外发售，这种和谐油尽管抵达了国度标准，但挥发性比较高，而且油品的杂质也多，对车辆的动员机和油路、喷嘴都有很大的影响，车子跑一段工夫就能有明显的差别。”赵友山说。

山东一名熟知当地小型炼厂的知情人士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泄漏，和谐油不只仅局限于民营加油站，“中石油、中石化、中海油这样的国有公司也在油库调油，算下来一吨油的价钱要比普通的汽油高出1000多块，不调油利润会大打折扣”。

而除了对油品中止上下和谐外，部分加油站标记着不同标号的加油机埋在公开的输油管也同样躲藏玄机。

“有些加油站在当初设计建造的时分就留了一手，一个油罐可以连贯三根油管，别离标志为97、93、90号汽油，生产者没有人会去留神这些问题，只有质监部门不来查，基本上不会被发现，但这种加油站只是少数，也大多是民营加油站，国有公司的普通不敢。”上述亲近私人加油站合伙人的人士说。

更有甚者，一些加油站为最大限度获取利润，以至不惜在发售的废品油中暗自兑水。延续多年来，国内不同省份因车辆参与兑水汽油招致抛锚熄火的案例漫山遍野。


今年1月，黑龙江省法学会消法钻研会常务副会长王绪坤告发哈尔滨尚志市内一中石油加油站兑水，此前，另一名当地驾驶运输车的司机也曾在该加油站加注了兑水的0号柴油，并招致车辆熄火，喷油嘴损坏。而在尚志市工商局对该加油站中止考察时，该加油站的0号柴油却瞬间消逝，甚至工商部门无奈取样。

值得留神的是，在今年3·15前夕，在各省份开展的流通范畴废品油类商质量量抽查测验中，囊括中石油、中石化在内的加油站存在的品质不合格等问题也极为广泛。

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不完整统计，中石油、中石化在囊括湖南、陕西、山东、黑龙江等地皆有问题加油站位列黑名单之中。

“缺斤短两，以次充好，以至兑水，这些在行业内不是什么秘密，无非只是程度不同罢了。普通情况下，一个加油站一个月光靠这个回收的收入就有2到3万，一年就是二三十万了。”上述民间协会人士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说。（编辑杨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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